- 引子 -

今晨大雨，据天气预报说，今天的最低气温仅22℃。走出楼门的时候，已能感觉到此刻细雨微风中的深深秋意。只是今年的秋天，似乎比以往时候来得要早一些。

恰逢开学季，各个学校周边的马路上，都是家长和上学孩子的匆匆身影，车来车往，把宝山的各条马路都堵的水泄不通。孩子们的学有所成，健康成长，始终是每个家庭关注的重点。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每个父母的拳拳之心，殷殷之情，早已化身为默默的行动。

其实，学习是一辈子的事情。

宋代朱熹在《活水亭观书有感二首·其一》写道：“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特别是“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两句，借水之清澈，是因为有源头活水不断注入，来暗喻人要心灵澄明，就得认真读书，时时补充新知识。

人们常常用这两句来比喻不断学习新知识，才能达到新境界。只有思想永远活跃，以开明宽阔的胸襟，接受种种不同的思想、鲜活的知识，广泛包容，方能才思不断，新水长流。

言归正传，今天我们来讲讲铅污染的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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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还得从四个多月前说起。

巴黎当地时间2019年4月15日下午6:30，超过850年历史的巴黎圣母院燃起了熊熊大火，整整5个多小时，滚滚浓烟遮蔽了塞纳河畔的天空，也笼罩了整个巴黎。

这场大火，烧毁了圣母院13世纪建造的木制屋架，19世纪竖立的尖塔，圣母院石造拱顶被烧破三个大洞，正面双塔和建筑整体结构得以幸免于难。

The 2019 fire destroyed the roof and spire but left the structure intact,Feu dans la charpente de Notre Dame.

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ki/File:Incendie_Notre_Dame_de_Paris.jpg#/media/File:Incendie_Notre_Dame_de_Paris.jpg

巴黎圣母院（法语：Notre-Dame de Paris），正式名称为巴黎圣母主教座堂（Cathédrale Notre-Dame de Paris），是位于法国巴黎西堤岛的天主教教堂，也是天主教巴黎总教区的主教座堂，约建造于1163年到1250年间。

其建筑风格属于哥特式建筑，是法兰西岛地区的哥特式教堂群里，非常具有关键代表意义的一座。

Apse of Notre-Dame in the 1860s.

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ki/File:Notre-Dame_-_Eglise_Cath%C3%A9drale_de_Paris_2.jpg#/media/File:Notre-Dame_-_Eglise_Cathédrale_de_Paris_2.jpg

圣母院是巴黎最有代表性的历史古迹、观光名胜与宗教场所。而在圣母院门口外的圣母院广场中，有个原点（Point Zéro）纪念物，是法国丈量全国各地里程时所使用的起测点，具有属于法国文化中心点的象征意义.

圣母院法文原名中的“Notre Dame”原意为“我们的女士”，指的是耶稣的母亲圣母玛利亚，该敬称也广泛于西方国家的语言使用，也和维克多·雨果的小说《巴黎圣母院》同名。

French road system's Point Zéro spot on the ground in front of the Notre Dame (since 1924).

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ki/File:Point_Z%C3%A9ro_des_Routes_de_France_(1).JPG#/media/File:Point_Zéro_des_Routes_de_France_(1).JPG

当地时间4月16日，法国多家主流报纸在头版聚焦了这场文化遗产的灾难，法国《费加罗报》的头版标题是《灾难》，《十字架报》的标题是《心已成灰》，《解放报》的头版标题是《我们的悲剧》，《回声报》选择的标题是《巴黎的悲剧》，《巴黎人报》的标题是《我们的圣母在哭泣》。

法国总统马克龙在火灾现场对媒体发表讲话称：“巴黎圣母院是我们的历史，是我们的思想凝聚，见证过无数伟大时刻，是我们文化生命的中心。它像记载着我们的故事的书籍、画作，是所有法国人的大教堂，无论我们是否来过这里。明天我们将呼吁全国人民一起，招募最伟大的人才，重建巴黎圣母院。”

马克龙宣布，将在5年内完成圣母院的重建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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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巴黎圣母院重建在即，同时火灾引发的铅污染问题也引起了广泛关注。

4月15日的那场火灾，烧毁了圣母院的屋顶和塔尖。

由于屋顶及尖塔建材含铅（如被大量使用的铅瓦），而铅被加热到400~500℃时，会形成铅蒸汽逸出，形成铅烟。因此，估计火灾烟尘中有350吨到400吨的铅尘，散落到圣母院周围的环境中，致使周围土地铅含量非常高，极易引发铅中毒。

法国法兰西大区卫生局8月6日发布的数据显示，自圣母院遭遇大火以来，175名儿童接受血铅检测，其中2人血液含铅量超标。该机构呼吁继续开展清洁行动，并加强对相关人员的血铅检测。

有证据表明，铅污染会损害儿童的心、肾等器官，还会影响大脑发育。

在衡量公共道路上的铅污染风险方面，目前还没有针对公共道路含铅灰尘的健康建议或警示门坎，一般常以每平方米5000微克为参考数值。

检测数据表明，圣母院前广场地面的铅浓度为每平方米50万微克，西岱岛的铅浓度为每平方米5万微克，圣米歇尔广场的铅浓度为每平方米2万微克。

为此，从2019年8月13日开始，法国巴黎市政府在巴黎圣母院附近区域使用高压喷洒的方式，向周围土壤中施放能去污的表面活性剂和胶粘剂，从而深度清理因圣母院大火造成的铅污染。

相关部门将在清理行动结束时，回收这些表面活性剂和胶粘剂，整个过程至少需要5天时间。

巴黎警察局12日封锁了巴黎圣母院周边一带的交通，以便在13日开展清理活动。交通封锁将持续至8月23日，其间巴黎圣母院附近的部分地铁站和公交站将关闭，公交车改道行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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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铅污染，世界卫生组织（WHO）将以下内容列为重要事实：

① 铅是一种累积性毒物，影响身体多个系统，特别对幼童具有危害。

② 身体中的铅分布在大脑、肝脏、肾脏和骨骼。它在牙齿和骨骼中储存下来，随着时间不断累积。人类的接触程度通常通过测量血铅加以估测。

③ 骨骼中的铅可在怀孕期间释放到血液里，对发育中的胎儿形成接触来源。

④ 没有已知的被认为安全的铅接触水平。

⑤ 铅接触是可以预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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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污染的来源

铅是一种在地壳中自然出现的有毒金属。铅的广泛使用，在全世界许多地方造成了大范围环境污染、人类接触和公共卫生重要问题。

铅污染的重要来源包括矿山、冶炼、生产和回收活动，以及某些国家对含铅涂料和含铅汽油的持续使用。

超过四分之三的全球铅消费用于机动车铅酸蓄电池的生产，此外许多其它产品也会用到铅，比如颜料、油漆、焊接、彩绘玻璃、铅水晶玻璃器皿、弹药、陶瓷釉料、珠宝、玩具和某些化妆品及传统药物。

通过铅管或者利用含铅焊料连接的管道所传送的饮用水可能含有铅。

全球商业中的很多铅现在都是通过回收方法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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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污染的暴露途径

人们可能会通过职业和环境来源接触到铅。主要暴露途径是：

1、吸入由于燃烧含铅材料所产生的铅颗粒，比如在冶炼、非正规回收、含铅油漆剥离以及使用含铅汽油时；（包括此次圣母院大火中烧毁的铅瓦）

2、摄入受到铅污染的尘埃、水（从含铅管道）以及食物（从铅釉或者用铅焊接的容器）。

另一个容易被忽视的暴露源是使用某种没有得到管制的化妆品和药物。

例如，据报告，某些科尔（kohl）化妆品以及印度、墨西哥和越南等国使用的一些传统药物的含铅浓度较高。因此，消费者应该注意仅购买使用得到管制的产品。

幼童特别容易受到铅中毒的影响，因为他们从特定来源吸收的摄铅量是成人的4到5倍。

此外，儿童的天生好奇心以及与其年龄相符的手口行为，会将含铅或者镀铅物品放入口中或者吞下，比如受到污染的土壤或者灰尘以及腐烂的含铅涂料薄片。

这种接触途径对患有异食癖心理障碍（总是强迫性想吃非食用物品）的儿童会所带来的影响更大。比如他们可能会从墙壁、门框和家具上取下含铅涂料并吃掉。

因蓄电池回收和采矿而接触到受到铅污染的土壤和灰尘，这在塞内加尔和尼日利亚的幼童中造成了大规模铅中毒和多起死亡情况。

铅一旦进入身体，就会分布到大脑、肾脏、肝脏和骨骼等器官。

身体将铅储存在牙齿和骨骼，随着时间推移而不断积累。储存在骨骼中的铅可能在妊娠期间重新游离到血液，从而使胎儿发生接触。营养低下的儿童更容易受到铅的影响，因为当缺乏钙或铁等其它营养素时，身体会吸收更多的铅。

幼儿（包括发育中的胎儿）和贫困群体儿童属于铅中毒的高危人群。

此外，幼童特别容易受到铅所带来的毒性影响，并要忍受严重并且持续性健康副作用，尤其会影响到大脑和神经系统的发育。

铅中毒也会对成人带来长期损害，包括会增加发生高血压和肾脏损害危险。孕妇接触到高浓度的铅，可导致流产、死产、早产和低出生体重。

Roman lead water pipes with taps（古罗马城带水龙头的铅制水管）；By G.dallorto - Own work, Attribution, 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ndex.php?curid=1287979

有专家认为，许多古罗马皇帝有失智症，可能就是由于当时使用铅盐用来作为酒中的甜味剂及输水道系统使用的铅管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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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中毒对儿童带来的健康影响

铅中毒可对儿童健康具有严重影响。高浓度接触，会使铅影响到大脑和中枢神经系统，引起昏迷、抽搐、甚至死亡。

从严重铅中毒中恢复过来的儿童，可能会留有智力低下和行为紊乱问题。即使没有引起明显症状，并且以往认为是安全的低浓度铅接触，现在也有证据表明可在多个身体器官系统产生一系列伤害。

尤其值得关注的是，铅接触会影响到儿童大脑发育，造成智商（IQ）下降、注意力集中时间缩短以及反社会行为增加等行为改变，以及学习成绩下降。铅接触还可引起贫血、高血压、肾功能损害、免疫毒性以及生殖器官毒性。

世界卫生组织认为，由铅带来的神经和行为影响具有不可逆性。

迄今为止，并没有已知的安全血铅浓度。但人们已经认识到，随着铅接触的增加，症状及其影响范围和严重性也会增加。

即便血铅浓度达到5微克/分升这一曾经被认为的“安全水平”，也可能会引起儿童智力下降、行为困难以及学习问题。

The brains of adults who were exposed to lead as children show decreased volume, especially in the prefrontal cortex, on MRI. Areas of volume loss are shown in color over a template of a normal brain.By Cecil KM, Brubaker CJ, Adler CM, Dietrich KN, Altaye M, et al. - Decreased Brain Volume in Adults with Childhood Lead Exposure. PLoS Medicine Vol. 5, No. 5, e112 doi:10.1371/journal.pmed.0050112, CC BY 3.0,

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ndex.php?curid=4474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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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接触带来的疾病负担

卫生计量学和评价研究所基于2015年的数据估计，由于铅接触带来的长期健康影响导致494550人死亡，丧失930万残疾调整生命年。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面临的负担最重。

该研究所还估计，铅接触导致特发性智力残疾全球负担的12.4%，缺血性心脏病全球负担的2.5%，以及中风全球负担的2.4%。

个人方面的做法，包括去除家中含铅物品、改善工作环境（例如加强通风设备或进行监测）。而国家性的政策和措施安排，可包括通过法律禁止含铅的油漆及汽油、减少水或是土壤中的允许含铅量，并且清理受到污染的土壤。

世界卫生组织认为，铅污染的干预措施，主要应包括消除铅的不必要使用，例如不在涂料中加铅；确保含铅废物的安全回收；向公众宣讲安全处置铅酸电池和计算机的重要性；并监测儿童、育龄妇女和工人的血铅水平。

令人鼓舞的是，含铅汽油已在多数国家被淘汰，再加上采取的其他一些控铅措施，这使人群层面的血铅浓度出现了明显下降。现在只有三个国家继续使用含铅汽油。

但是，在逐步淘汰含铅涂料方面仍需要做更多工作：到目前为止，只有三分之一的国家对含铅涂料的管控具有法律约束力。

铅中毒的主要治疗方式是去除铅的来源，并且利用药物，让铅可以不和其他体内分子反应，可以排出体外，这种治疗方式称为螯合治疗。

儿童的血铅浓度若超过4045 µg/dl，建议要接受螯合治疗，使用的药物包括二巯基丁二酸、钠钙乙二胺四乙酸、二巯基丙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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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9日，圣母院周边的铅污染治理完成，圣母院修缮重启。预计在2024年巴黎奥运会以前，圣母院的重建工作可以完成，人类文明的瑰宝将与世人重逢。

对于铅污染，人类已经有了足够清晰的认识。为了全人类共同的福祉，预防铅污染对人类的伤害，需要全社会共同参与。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