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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是世界上最早发明和使用生铁的国家。早在春秋(公元前770前476年)、战国(公元前475前221年)时代,就用生铁铸造生产工具和生活用具了。这些早期铁器一般都是白口铸铁,性硬而脆。为了改善它的使用性能,人们发明了铸铁柔化处理,它包括石墨化退火和脱碳退火两类。
1974年,在洛阳战国早期灰坑出土了几件铁器,分析了其中一件铁锛、一件铁铲,发现它们都是生铁铸成的。铁锛(ben)銎(qiong)部表层已经脱碳,稍里为珠光体组织,中心为白口铸铁。铁铲表层亦已脱碳,稍里相当于黑心可锻铸铁,在铁素体基体上分布着发展得比较充分的团絮状退火石墨。
据认为,这种组织是在高温下、在不同的气氛中退火得到的。虽然铁锛的中心还残留有白口铁组织,但至少说明在战国早期我国的铸铁柔化处理技术已经萌芽。
战国中后期和两汉(公元前206公元220年)是我国古代钢铁技术发展的重要阶段。铸铁柔化处理也不断发展。
目前已在不少地方出土了战国中后期处理得较为完全、中心不再残留着白口组织的铁器。如图1所示为河北省易县燕下都出土的战国中晚期铁锄铸件,其金相组织基体为珠光体,白条为渗碳体,黑团为絮状石墨。
西汉以后至南北朝(公元420589年)发展到了比较成熟的阶段,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1、进行柔化处理的器件在数量和种类上都有发展。目前在河南、河北、北京、湖北等地都发现了这类铁器,分析报导过的计有50件左右,有铁釜、铁剪、铁小刀、铁笄(ji)、铁凿、铁镰、铁锛、铁镢(jue)、铁铧、铁铲、铁板等。目前已分析了12件河南南阳汉代铁农具,其中,11件进行过柔化处理,只有1件是未进行处理的白口铸铁。
2、柔化处理器件的质量一般比较稳定,只有少数器件的中心残留着白口组织,有的器件整个断面都已石墨化,石墨形态多数比较典型, 与现代可锻铸铁中的石墨相当,金属基体有铁素体,也有珠光体。
这显然是通过石墨化退火得到的。尤其值得指出的是,在这类石墨化处理器件中,还发现有球状石墨。这样的铁器目前一共发现了三件,即巩县铁生沟汉代铁镢、南阳汉代铁镢、渑池汉魏铁斧、其中以铁生沟的铁镢石墨最为规整,见图2,相当于我国现行的球墨铸铁标准一类A级。
有的器件整个断面都已脱碳成钢或熟铁, 基本上没有或很少有石墨析出,这显然是经过脱碳退火得到的,冶金史工作者通常把这类器物称为“铸铁脱碳钢”。为了改善铸铁脱碳钢的性能,人们还对它进行过各种不同的加工。如渑池汉魏时代的一些铁镰、铁斧, 在整体脱碳之后又对刃部进行了局部渗碳或锻打。
3、石墨化退火和脱碳退火两种工艺在使用上表现出某种不同的倾向性,前者多数用作农器中的镢、锄、锛等器物,后者多数用作斧、剪、镰一类。如渑池汉魏铁器,经分析,有12件进行了柔化处理,有3件为可锻铸铁(即铁铲、铁镢、铁铧),有9件为铸铁脱碳钢(即7件斧、1件镰、1件铁铧桦)。而铁斧、铁范、轴承一类生产工具和生活用具则多用白口铸铁,不作柔化处理。
汉魏铁器【农具铁犁】
南北朝以后,除犁铧一类器物之外,多数手工业工具、农具大都用钢料制作了,铸铁在生产中的显要地位削弱,铸铁柔化处理也就逐渐失去了它的重要性。目前尚无法证明它是否失传。但十分明显,若没有铸铁柔化处理技术的发展,战国、两汉时期的铁器使用绝没有那样广泛。
在国外,白心可锻铸铁是1722年法国人发明的,黑心可锻铸铁是1826年美国人发明的, 比我国晚了两千年左右。
关于铸铁的一些相关知识
可锻铸铁:也叫作展性铸铁或韧性铸铁。由白口铸铁经过石墨化退火(可锻化退火)后使石墨呈絮状的铸铁。其化学成分(%)通常为:C2.2~2.8,Si1.2~1.8,Mn0.4~1.2,P≤0.1,S≤0.20。由于具有一定的塑性和韧性,所以称“可锻铸铁”。其实并不能直接进行锻造加工。可锻铸铁有白心和黑心两种。
白心可锻铸铁((white heart malleable cast iron)
将白口铸铁在氧化介质(如铁鳞、炼钢炉渣等)中密封退火,使其中的碳扩散到表面被氧化脱除,使铸件组织和含碳量与钢相近,其断口呈白色,故名。它的塑性和韧性差,可锻化退火时间长,较少应用。其抗拉强度约为350~450MPa。
黑心可锻(white heart malleable cast iron)
是在非氧化性气氛下进行可锻化退火,使铸件中渗碳体发生分解,形成絮状石墨,其断口心部呈暗黑色,周边脱碳呈灰白色,故名黑心可锻铸铁。退火工艺视所要求的基体组织而定。如要求基体为铁素体,则用两阶段可锻化退火:第一阶段在950℃左右保温;第二阶段在700~750℃保温。如要求基体为珠光体,则只用第一阶段。以铁素体为基体的黑心可锻铸铁强度和塑性较高,多用来制作承受冲击、震动和扭转负荷的零件,如汽车后桥和弹簧支架、低压阀门、管接头、工具扳手等。以珠光体为基体的黑心可锻铸铁的塑性差,虽有高的强度,但应用较少。
详情可参阅国家标准《GBT9440-2010 可锻铸铁件》的规定。
白口铸铁:碳、硅含量较低,碳主要以渗碳体形态存在,断口呈银白色。凝固时收缩大,易产生缩孔、裂纹。硬度高,脆性大,不能承受冲击载荷。多用作可锻铸铁的坯件和制作耐磨损的零部件。
灰口铸铁:含碳量较高(2.7%~4.0%),碳主要以片状石墨形态存在,断口呈灰色,简称灰铁。熔点低(1145~1250℃),凝固时收缩量小,抗压强度和硬度接近碳素钢,减震性好。由于片状石墨存在,故耐磨性好。铸造性能和切削加工较好。用于制造机床床身、汽缸、箱体等结构件。
球墨铸铁:将灰口铸铁铁水经球化处理后获得,析出的石墨呈球状,简称球铁。碳全部或大部分以自由状态的球状石墨存在,断口成银灰色。比普通灰口铸铁有较高强度、较好韧性和塑性。用于制造内燃机、汽车零部件及农机具等。
蠕墨铸铁:将灰口铸铁铁水经蠕化处理后获得,析出的石墨呈蠕虫状。力学性能与球墨铸铁相近,铸造性能介于灰口铸铁与球墨铸铁之间。用于制造汽车的零部件。
合金铸铁件:普通铸铁加入适量合金元素(如硅、锰、磷、镍、铬、钼、铜、铝、硼、钒、锡等)获得。合金元素使铸铁的基体组织发生变化,从而具有相应的耐热、耐磨、耐蚀、耐低温或无磁等特性。用于制造矿山、化工机械和仪器、仪表等的零部件。